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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北【19】

我记得,上次我们波儿好像还求婚来的~~~

打烊的时候天都已经大亮了,两个人从酒吧出来,街道上空荡荡的没有人,张晓波呼吸一口四九城里早上还算清爽的空气,想起地摊成功学里经常被问出来的那句话,嘿嘿的笑出声。

“小爷我如今也是见过凌晨四点的城市的人了!”

何瀚没get到晓波在抽什么风,迎着阳光眯着眼,看着他微笑。

这个家伙当真是个给一点阳光就能灿烂两个小时的货,明明差不多的年纪,可是却能活得这么鲜活快乐,何瀚的脸被晒得暖暖的,胸口也被晒得暖暖的,他眯着眼睛看着张晓波,觉得发光的不是太阳,是他。

张晓波蹦跶够了,跑回去拉何瀚的手:“哎我说何总,凌晨四点的太阳,你一定是经常能见着吧?”

何瀚笑着点头,目光温柔的看着晓波,说:“是,每天都能看到。”

张晓波嘿嘿嘿的笑,下巴垫在何瀚肩膀上,来回的蹭:“吹牛吧你就,昨儿这个时候,你还在我被窝里呢,上哪儿看太阳去?”

从前一天忙活到现在,两个人都饿了,绕了一大圈到处找吃的,总算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时的粥铺。张晓波换着花样一连喝了三碗,才终于肯善罢甘休横晃着出门。

街道上开始有行人出现,肚子里有了食儿,张晓波也不急了,拉着何瀚去逛早市。

早市里都是便宜新鲜的蔬菜,便宜好吃的早点,便宜朴素的衣服。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拎着超市里的塑料袋和颜色新鲜的尼龙兜,热火朝天的对还带着露水的蔬菜挑挑拣拣。何瀚见过菜市场,却不知道早市是什么样的,骑过马,却没见过农民伯伯赶着马车来上集,看什么都新鲜,张晓波为了让他多看一会儿,愣是在赶车大叔那买了八毛钱的香菜。

两个人从早市的这头走到那 头,人渐渐多了起来,张晓波怕和何瀚走散,没脸没皮似的公然拉着他的手,迎着阳光走得挺胸抬头。

街口一个老式社区门口,居然又看到有人摆摊,那位置算是划分在早市地界儿之外了,门口的保安大叔也不赶他走,在小屋里看报纸。张晓波拉着何瀚走过去,是个黑眼圈和烟熏妆完美结合的年轻人,叫不出名字,但看着眼熟。

“哟,这么早就出来练摊了?”晓波和人打招呼。

摆摊的年轻人也认识晓波,冲人点点头,表情有点无奈:“昨儿收摊晚了,忘带钥匙,先在这儿等会儿,媳妇儿起了我再去敲门。”

说着还往身后的小区里面比划了一下。

晓波抬起眉毛笑:“看不出来啊,还挺会疼人的,嫂子真有福气。”

年轻人嘿嘿笑两声,下巴往自己面前的小摊上点了点:“看看吗?有喜欢的给你算便宜点儿。”

所谓的小摊其实就是一块黑色的绒布,上面摆了些项链耳环戒指头绳之类的小饰品,绒布四角交叉着栓上了绳子,这要是城管来了,绳子往上一兜就能跑路,显然是个战斗经验丰富的。

张晓波蹲在小摊前面看了一圈,发现都是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一个个都是亮晶晶的水钻啊鸽子蛋那么大的珍珠啊糖球那么大的宝石啊之类的,巨浮夸,好不容易终于从角落里发现几个戒指,没什么水钻没花纹,乌沉沉的光泽看起来还有点小厚重。

张晓波指着戒指问:“这怎么卖啊?”

年轻人看了一眼,说:“用一块钱硬币打的,钢芯镀镍不值钱,算你三块钱一个吧。”

成本加上手工,挺实在的价了。

年轻人看了看张晓波旁边站着的何瀚,神态暧昧的又用下巴点了点:“你的情儿?那就买一对儿吧,算你五块钱两个。”

张晓波回头看看何瀚,转过头又看看摊主,嬉皮笑脸的:“我就买一个,两块五行吗?”

摊主有点愣了,俩人手拉手走过来的,怎么买戒指还只买一个啊,反正也不差这五毛八毛的,同意了。

张晓波递给他五块钱,摊主找给他两块五。他挑了个女式的戒指,拉过何瀚的手,往人家手指头上面套。

本来是觉得女式的要小一些,戴尾指上会合适,没想到何瀚瘦得连手指头都比别人细了一圈,戒指在尾指上有点松,何瀚低头看了看,没作声,直接把戒指直接套在无名指上了。

张晓波就乐了,嘴角翘得放不下来,本来还想摆出一张严肃脸,怎么都不成功,所以嘴里说的话就显得更加臭美更加嘚瑟。

“何总啊,你看我都给你买戒指了,你也给我买个呗?”

何瀚:???

张晓波嘚瑟地往地摊上一指:“我看那个就挺好的,你给我买了呗?”

何瀚抿着嘴笑,知道他这是又想玩,刚想开口说话,又被张晓波打断了:“我知道我知道,你没现金对吧,我有啊!我借给你!”

说着,把摊主找零给他的两块五塞到何瀚手里了。

圆溜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何瀚,卖萌卖得旁若无人十分无耻。

何瀚哭笑不得的把两块五递给摊主,张晓波知道何瀚不和外人说话,赶紧在人身后瞪着眼睛补了一句:“说好的两块五啊,你可不能涨价!”

“嘿~~”摊主嘬着牙花子把那转了一圈又回到自己手里的两块五毛钱接过来,咬牙切齿地冲他们挥挥手:“拿走拿走,秀恩爱秀到我这儿来了,哥也是有媳妇儿的人好吗!”

何瀚拿了戒指,就看张晓波已经把自己的爪子给准备好了,他的手白净修长,是个十分好看的样子,何瀚低着头认真的把戒指套在无名指上,那男戒有点大,戴在晓波无名指上稍微有点松,可那小鸡贼坚决不肯换到别的手指头上,美滋滋的比划了半天,说回家缠几圈红绳就好了。



到底还是一夜没睡,两个人闹了一路,到家的时候都已经是蔫头巴脑的,张学军这个时候已经起床了,正站在院子里叉着腰活动自己的胯骨轴,看到两个小的这个时候才回来,瞪起眼睛:“怎么才回来?都什么时候了!”

何瀚连忙解释:“叔叔早,是我耽搁了时间,让您担心了。”

知道不是因为打架斗殴才耽搁了回来的时辰,张学军马上放了心,一双牛眼也不瞪了:“没出事儿就行。反正都这个时候了,你们俩也别急着睡了,先吃点东西。”

“不用了,我们在外面吃完了回来的,还给您带了豆汁儿焦圈儿和……香菜。”

张晓波比划着去给老头找碗碟筷子,何瀚后半夜一直在费神,回来的路上就头疼得厉害,和张学军说了几句话就回屋了。

张学军坐在桌边等着儿子伺候,喝了口豆汁儿,问:“小何这是怎么了?”

张晓波掰了块焦圈蘸着豆汁儿塞嘴里:“没事儿,快打烊的时候他弟弟来找他了。”

老头儿见过何慕,对那个西装革履的小年轻有印象,问:“他弟弟找他干什么?”

“让他哥帮他写作业呗。”看老头瞪眼睛了,晓波才说了正经的:“好像是家里的生意,遇到点难处,问他哥该怎么办。”

“小何告诉他了?”

“嗯,告诉了,教了他半宿。”

张学军不说话了,喝了口又酸又涩的豆汁儿,长长的叹了口气:“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一家子就是一家子,打断骨头也是连着筋的。”

晓波掰着焦圈,弄了满手油,低着头看着无名指上有点大的戒指,说:“他弟弟人挺好的,不像他老子那么混蛋。”

张学军怒其不争的瞪着自己的儿子,又叹气:“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缺心眼儿,机灵劲儿全长在脸上了,脑子一点儿都没长!”

晓波扎着两只油糊糊的手,说:“爸,你屋里有红线吗,我这个戒指有点松,想缠几圈。”

张学军瞥了一眼他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冷哼:“不合适就是不合适,非要强求个什么劲儿……”

晓波噘着嘴不说话。

张学军看着自己儿子那张执拗的脸,第三次叹气:“你这死心眼儿的德行,到底随谁呢?”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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