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big

既然撩了,那就撩把大一点的

方木是在一个小派出所门口遇到时樾的。

他们一直在跟的一条线索断了线,本来已经一筹莫展,正巧下面派出所上报说,他们辖区的几个小混混最近很活跃,一直在当地酒吧街附近卖一种叫“血色恋人”的药丸,他们队长一听,像是找到宝贝了一样,大半夜的让方木去那个派出所去取卷宗,理由只有一个:他住的地方在那附近。

到了派出所,副所长没在,值班民警正好是负责那一个片区的,方木和他聊了几句,按照那民警说的,那几个小混混平时就酒吧街一带活动,小偷小摸滋事打架的,在派出所里都是老熟人了,两天前又闹事被他们拘了,还从一个叫“二黑”的小混混身上翻到了几粒药丸,问他是什么,他交代说是新出的摇头丸,有人让他到酒吧街试试行情,东西是好东西,够HIGH够刺激,可就是太贵,比之前的贵好几倍,也就两个有点钱的老熟客买了两粒试试,之后就没卖出去。

酒吧街鱼龙混杂,摇头丸这种软毒品在地下的交易又常见又不好管,上报了一下情况就把他们放了,反正也不怕他们潜逃。

方木了解了情况,又拿到了卷宗,这次的任务也就完成了,看派出所里还拷着几个打架的正在叫唤,干脆连客套也省了,打了招呼直接走人。

走到门口的时候方木踟蹰了一下,现在是凌晨一点半,他饿了。

时候也根本没有饭馆开门了,路边摊更是别想,他又不想回家吃盐水煮面条,实在不行,就只能找个24小时营业的KFC解决一下肚子的问题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时樾。


他在派出所门口蹲着抽烟。长手长脚的,又瘦,身体叠成了三折,像是个折叠椅似的支支楞楞的堆在那。看到门口有人站在那,还转过头看了方木一眼。

方木这才看清他的样子,一张很好看的面孔,额角却带着血,他眉目极其锋锐,那血水顺着眉梢流下来,像是故意用朱砂笔再着重画了一笔,看起来十分凶悍又艳丽,仿佛某种专门在夜间捕猎的食肉动物。

“来报警的?”方木多嘴问了 一句。

时樾仰头看他,眯着眼笑出一口白牙:“没,打架了,刚被政府教育完。”

听话听音,只这一句话就能听出这人不是第一次被请进来,方木对这人的态度顿时就从公仆对公民的关怀变成了警察对嫌疑人的审视,心里惋惜着白瞎了一副好皮相,嘴上的语气也稍微带了点轻慢调侃:“这是打输了?”

时樾笑笑没说话,举起一条胳膊递到方木面前:“抽吗?”

是包香烟,方木恰巧认识这个牌子,日本烟,比寻常的烟卷长一厘米。

方木摇摇头,目光在街道上逡巡,寻思着这附近哪里有24小时的KFC或者711,他是真的饿了。

“你是警察?”蹲着的那人继续和他搭话。

“嗯。”方木随口应了一声,自打他把这个长相漂亮的人列为疑似失足青年之后,就抽回了注意力,努力在脑中构建附近的地图,并在地图上标明了所有售卖食物的地点,然后再把所有可能已经打烊的地点一一抹去。

“警察叔叔,能送我回家吗?”

“哈?”方木扭头看他。明明和他差不多的年纪,这声警察叔叔显然是句 调侃。

这人已经抽完了烟,把烟蒂捻灭了扔进路边的下水道里,拍拍手站了起来,把自己叠成三层的家伙终于站直了,果然很高。他看方木睁大眼睛看他,又龇牙笑了笑:“不是都那么说的吗,有困难,找警察。”

方木没好气的向自己身后指了指:“那边就是派出所,里面都是警察。”

“哦,那算了。”时樾故意歪头看了看院子里的派出所二层小楼,又看了看他,身体靠在外面院墙上,露出脸颊上的酒窝:“我就是看你长得好看。”


方木最后还是让时樾上了车。

因为他长得好看。

因为他夸自己长得好看。

还因为他蹲在那抽烟,是由于被民警带过来的时候身上没带钱,手机被打坏,而头上那道伤口害得他根本走不动——反正从派出所门口走到他停车的位置的时候,平坦明亮的柏油路,他走得像在蹚河。


车开得很慢,反正这个时候路上几乎没什么车,由着他在马路上慢慢的晃。

“前面路口右转。”时樾突然指了条路。

方木反应了两秒提出质疑:“那边是酒吧街,你住那儿?”

“你不是饿了吗?我请你吃饭。”时樾一双眼睛带着浅淡的笑,“请警察叔叔吃饭,不算贿赂吧?”

方木有点窘,偷偷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叫得真那么响吗?

车子又拐了两个弯,直接进入地库,两个人直接从一部私人电梯直达。电梯门一开方木才发现这是间酒吧。时樾的脸上还带着血迹,在酒吧的光线下更显妖异艳丽,一进门,立即有几个人迎上来管他叫“哥”,时樾一边点头一边往里面走,方木跟在后面,觉得自己像是个马仔。

“哥,没事儿吧,手机打不通,急死我了。”

时樾不轻不重的给了那人一巴掌:“有什么好急的,这不警察叔叔亲自送我回来了吗。”

那人嘿嘿的笑。

方木:“……”

时樾:“你去一趟医院,那几个人的医药费我们出了,让他们长点记性;回头给陈老板打个电话,告诉他别什么脏东西都往清醒梦境送……,还有,让小张煮碗面,这位警察叔叔饿了。”


凌晨一点半,酒吧里的客人都已经进入下半场,热闹,但是不吵,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推杯换盏,方木一个人坐在吧台边上,看着服务生一趟一趟的用托盘往下面端酒,看起来五颜六色价格不菲。

十分钟后,吧台后面有人用托盘端上来一个大海碗,里面是热气腾腾的面条。

面条。

热气腾腾的。

上面还加了一个荷包蛋和两个菜叶。

时樾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处理了伤口,干干净净的出现在方木面前。

白衬衫反射着灯光,他似乎还洗了个澡,发梢上还带着水汽,眉目舒朗得像个少年。

没人告诉他伤口不能碰水吗?

“够吃吗?后面厨房里还有。”时樾撑着吧台,歪头看他。

方木瞪他:“你就让我在这儿吃?”

“不然给你端到座位上去?”

方木决定闭嘴吃面。

时樾给自己倒了杯水,看着方木狼吞虎咽。有喝嗨了的酒客看到有人趴在吧台上吃面条,觉得新鲜,凑热闹也想吃,服务员凑过来问:“哥,面条卖吗?”

时樾:“卖啊,干什么不卖。”

“多少钱?”

“八百八。”

“……就是一挂面,贵了点吧?”

“爱吃不吃。”

服务生领命而去,方木开始在面碗里头找金子。

时樾看着方木,开始和他搭话:“警察叔叔,不然给您来瓣蒜?”

方木用白眼翻他:“不用了,太贵。”

时樾就笑。

“看起来好像有点误会,我是商人,不是黑社会,有人来我这儿卖药丸,让我给打出去了。”

方木低头吸溜着面条,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会向自己解释这些,这种人百无禁忌,根本不像是会在意别人看法的家伙。捧起碗把面汤喝了,方木擦擦嘴放下筷子。

“是有点误会,”方木舔舔嘴唇,看着时樾解开两颗扣子的衬衫衣领下,若隐若现的锁骨:“你要是不说,我还真以为你是因为出来卖淫才被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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